你所愛的人是一面鏡子 – 我夢見周漁的火車 (vol.454, s10ep4)

電影

雨木觀後感

仙湖陶醉的青瓷 人間破碎的真實

‘周漁的火車’ 2002 年上映，先不看哪一年，’周漁的火車’ 在我心裡並沒有很久以前，類似上週發生的事，不過 2002 年是個事實，我問自己，真的這麼久了嗎，總覺得有些東西永遠不變。

為什麼要把舊片翻出來寫心得？其實我本來想寫另一部舊片 ‘2046’，可是我軟弱，又拖延，總想著下次吧下次吧，於是我在記憶裡翻箱倒櫃，找到 ‘周漁的火車’，倒不是說兩個愛情故事很相似，而是他們都選擇描述意識流，這一點非常相似。你知道嗎？有些愛情故事的內容不太重要，因為故事在講意識流，是抽象的，最常聽到的反應就是看不懂，不知道電影在演什麼，我覺得不要緊，反正愛情也不是拿來理解的，不懂也不會死，只是剛好我對抽象的東西特別有緣，想寫下來。

如果你有興趣知道我怎看待意識流，錄音時我會多聊一點，這裡就直接開始吧，我覺得意識流這東西很像做菜芡汁，加太少跟沒加一樣，加太多整鍋糊掉或坨掉，加得剛剛好就會覺得味道很有層次，或者說故事很有內涵。

‘周漁的火車’ 這部片的意識流很多，「你所愛的人是一面鏡子」，「心裡有就有」，「手握緊命運」，當然還有仙湖那首詩，「你愛我的人，還是我的詩。」都很值得聊聊，我的心得是聊聊我個人最有感觸的。

故事女主角周漁穿梭在兩座城市之間，兩個男人之間，理想與現實之間，或虛實之間，你想怎麼說都行，這東西在人世間已經很久了，類似紅玫瑰與白玫瑰，或硃砂痣與白月光，如果你看過這部片，周漁遇見兩個男人，詩人與獸醫，職業令人有所聯想，好像跟詩人在一起意味著理想，也許遐想，跟獸醫在一起就很實際？我不否認，只是我的心得重點不在這裡。

‘周漁的火車’ 讓我感受到流動，穿梭在兩者之間來回流動，詩人與獸醫，哪個是真，哪個似夢，你覺得哪個是就是囉，意思是我不認為這裡在講三角關係。

關於愛情，每個人心中都有兩份憧憬，張愛玲描寫硃砂痣與白月光，形容確實絕妙，是在說男人心，而我認為懷抱兩份憧憬是不分男女的，電影裡的周漁是女生，神可以借我一下張愛玲的天才嗎？神好像沒空理這個…，女生版我能想到的形容是枕頭與木頭。

先從枕頭來說，周漁和詩人是真實的，詩人的情就像枕頭，那種柔軟與親膚非常舒服，天天為我寫詩耶，同時也期待這種雲端或仙境可以「降落」，周漁不遠千里，對吧，變賣家當之類的幫詩人辦朗讀會，幫他出版詩集，女人願意為愛付出一切，結果詩人跑去西藏，我意思是我也知道改變不了詩人，或者說改變了他就不是原本的他了，只是會盼望，如果柔軟的枕頭那麼一丁丁結實的感覺該有多好，這時候周漁和獸醫的互動就像「那如果」，想像的對照組，那如果我在切合實際的感情關係裡會是什麼模樣呢，會是跟獸醫相處的模樣。那麼反過來也是一樣的，周漁和獸醫是真實的，獸醫的愛就像木頭，那種看得見摸得著的可靠，常常送我去搭車耶，同時也期待這種現實或紮實可以「飄逸」，你知道的，如果彼此多點浪漫該有多好，這時候周漁和詩人的互動就像「那如果」，那如果我在浪漫愛情裡會是什麼樣子呢，會是跟詩人想處的樣子。這就是為什麼我會說詩人與獸醫哪個是真哪個似夢，隨你感受。意識流比較濃厚，難免有點理解障礙，其實用感受的就行，這意識流是電影裡提到的，「你所愛的人是一面鏡子，讓你看清楚你是誰。」當時看了很感動，一直延續到現在，我在想，愛上的是枕頭或木頭都好，會看見自己的情感比較傾向哪一種，但同時也不想完全放棄另一種，憧憬開始在那邊陰晴圓缺，此情古難全。請放心，有這種感觸的話，我們並不孤單，因為這感觸在人世間流傳很久很久了。

另一個意識流，「心裡有就有，心裡沒有就沒有。」是電影裡的獸醫說的，我不知道這跟孫紅雷的生日有沒有關係，因為這話聽起來還蠻像獅子男會說的話，或從獅子男的嘴巴裡說出來特別有說服力，很唯心論的，類似我心裡喜歡你，就想對你好，我心裡不喜歡你，要假也假不了。有點意思，對吧，固然是獸醫說給周漁聽的，怎麼有點像說給自己聽的，獅子式告白。不過說真的，「心裡有就有，心裡沒有就沒有。」我不會很感動，至少沒有上一段聊到的那麼感動，因為感情關係初期，要某些人傾聽自己內心的聲音，是有聲音的沒錯，可是會越來越安靜，變成對方的聲音形成我的聲音，對方的反應牽動我的反應。所以回想起來，我還是覺得這話比較像是獸醫說給自己聽的，他很純粹，很喜歡周漁。

還有一個感觸是火車，周漁的火車，穿梭在兩座城市之間，兩個男人之間，理想與現實之間，或虛實之間，直到周漁不搭火車了，就是有那麼一刻累了，算了散了，那就死了，我印象中我沒有很哭結局，因為愛情嘛，起點即終點，要哭也是哭過程。

把火車開回來，那種來回往返很有意思，在枕頭裡找點木頭感，在木頭裡找點枕頭感，是流動的，不過火車還讓我感受到流動的方式，也可以說互補方式，假設我愛上一個女人，只知道老老實實的愛著她，不怎麼甜言蜜語，但很願意為她上九天撈圓月，下五湖抓螃蟹，假如心愛的女人是與我相反的，她天生浪漫，或者說用她濃情密意的方式愛我，我會覺得她做了我做不到的而感動，當然也希望我在她心中，做了她做不到的而暖心。

電影倒沒有特別在講這個互補，只是看到火車來回，我腦補的，可能是因為我自己的感情經驗吧，互補的感覺特別好，舉個反例，很多人說在一起要有共同興趣，我不是很同意，應該說我相信有共同興趣是很好沒錯，it’s a beautiful thing, but it’s not my thing, not OUR thing. 彼此之間要有一些欣賞與默契- 你會我不會的，我特別欣賞你；我會你不擅長的，你覺得我可以接住你。是吧我想，’周漁的火車’ 我腦補這些好像離題七光年，但又有什麼關係呢，互補是最美的。(2024-01-22)

電影裡的詩

為了讓你聽見我的話
有時候變得欣喜
微風吹起山宇的冰葉
仙湖陶醉的青瓷
在我手中柔軟的如同你的皮膚
它溢出了我的仙湖
由你完全充滿
完全充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