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耗時請相信一條路走到黑 – 我夢見愛的一種練習 (vol.470, s10ep20)

電影

雨木觀後感

東邊日出西邊雨 道是無晴卻有晴

播客準備中

編導 Isabel Coixet 的作品我很欣賞，但看過的不多，可能是牡羊女的個性關係，她的東西有時熾熱，有時收斂，有的故事化好懂，有的則是碎片化需要自己聯想，例如今天要聊的 ‘Un Amor’ 這部片，光看片名就很匪夷所思，愛，那是愛嗎？我不是質疑 Coixet, 我意思是她留了空白給我們自己填。

這片在台灣叫「愛的一種練習」，翻譯的人是行銷也好，解讀也好，對我來說那就是做了填空。有藝術感的東西是沒標準答案的，像霧像雨又像風，對吧？既然覺得是種練習，那該給個說法。所以我很想知道為什麼覺得這故事在說一種練習。

可能沒機會知道，但我可以寫心得分享我是這樣看的，性別、內耗、愛，東西比較碎片，我盡量抓幾個記憶點和感動點。

性別，女主角娜塔和房東的對手戲，在說老房子漏水，我感受到的是同一件事，男人說是在說事，女人說則是在抱怨，很刻板框架，對吧？這是 Isabel Coixet 的電影，要知道有藝術感的東西不是來解決問題的，而是來思考問題的。雖然我不懂女人，其實有認真思考過這性別刻板現象，我不會說娜塔比較感性，類似反映房子漏水，房東那麼兇，算了不想再說。因為娜塔實際在修理漏水時，她想的是這錢應該是房東出才對，是邏輯的，是有感性面也有理性面的，而娜塔和房東商量破局，我認為是有關「順序」，男人表達有 123 的順序，尤其在乎 1-2-3 才是順序，女人不是同一回事，231, 312, 132, 各種順序都有可能，1, 2, 3, 三個細節都有說到，只是你的順序不是我的順序。我的生活心得告訴我，這不是個問題，不需要解決，如果把它當作問題，企圖解決問題，這片也有提到，會變得很…內耗，換一段聊。

男人不要那麼 123, 試著讓自己可以接受 231, 312, 132, 各種順序，這樣溝通起來比較暢通？我老實說，效果不大，自己會開始內耗，因為內心還是習慣 123 的順序，是在違背自己的習性。容易累，失去耐心。女人也是一樣的，我跳遠一點說，工人安德烈斯的提議，女主角娜塔答應了，我感受到就是有那麼幾分：你們男人可以這樣子，憑什麼我們女人不行。在我看來這就是內耗的起點，老外他們說 self-consuming 自我消耗，我認為跟內耗是一樣意思。內耗不是在講平權，是自己改變或破例，不管結果是好是壞，沈默成本變高，情緒變多，東西在消化或消耗，類似緊繃的繩子處在吃力狀態。我不想這樣說，運氣好的話會累，運氣不好的話則會心碎。

編導 Coixet 把劇情做得蠻兇猛的，娜塔和安德烈斯的中後期，要說穩交我也不反對，聊到那個「是我還是任何人都行」，我認為是娜塔有在起心動念，尋找安全感，可是安德烈斯的反應很直接，「誰都可以被取代」，一切純粹剛好而已。我重頭順一下，娜塔改變和破例，開始內耗，激情後動物感傷，對吧？溫情也許可以緩解，但對方冷言冷語，其實也不能說冷漠，安德烈斯不是故意的，他表達他的感情觀就是那樣，沒有獨一無二，誰都可以被取代。這話肯定是在娜塔心頭上插刀，內耗殆盡才會說「你並不了解我，你不懂我。」

像娜塔這樣的遭遇，或真實生活裡的例子，看了總是心疼，但我跟以前不一樣，不再嘗試幫忙，那只會越幫越忙，我體會到那是一種…，先留個伏筆。這樣說吧，在生活中，在情感裡，往往不是外力迫使你內耗，墜入情網啦，執迷不悔啦，大都是自我驅使的，通俗的說「他就想要那樣啊，還能怎麼辦。」娜塔搬到鄉下獨自生活，她覺得可以。小鎮有八卦風氣，她覺得可以自訂邊界，陽關道和獨木橋，或相信那隻雙性狗會脫離陰影，或覺得男人可以那個樣子，女人有何不可。

內耗來到這裡，我認為引出更深的思想，當你在自我燃燒，自我消耗，是有可能所謂的做自己，活出自我，但也有同樣的機率崩塌，好像前功盡棄，然後離開這些嘗試，在小鎮邊界一個人跳舞，大叫，解放，類似在說「我試過了，不是說說，是真的做過了！」更深層的思想是指活一個過程，這階段結果是好是壞都行，她嘗試過了，走過了，然後開車離開，開啟另一段過程。我不能說編導宣傳或鼓勵大家應該這樣想，而是在描繪人世間有這樣行程路線。我自己寫心得也是一樣的，好像在說服你相信我說的，其實沒有，反正人世間有這種旅程，信不信在你。

回過頭來看前面的伏筆，內耗令人心疼，又無能為力，長空無星月，走不到盡頭，我體會到那是一種愛，片名取得非常好，如果東方一點，也可以說執念，不管怎樣個性的人都會有特別執著的一面，或一個點，這過程之中苦甜苦甜就是愛的滋味。你知道我習慣用股市比喻，在股市裡什麼時候最開心？不是大賺的時候，而是解套的時候。所以，說到底我還是替女主角娜塔高興的，她有愛，她愛過，是吧我想，東邊日出西邊雨，道是無晴卻有晴，愛不限於少女心，對吧？起心動念執著，回看一路走來還是不錯的。(2024-06-1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