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來了一顆大風球,然後走了,有期間限定的感覺。雖然手腳很快,依然致災,類似天地顛倒翻,家裡附近的巷弄我認不得了,所謂正常人的生活我記不得了,難道這也算是新鮮感嗎,可惜她吸引不了我,趁週五深夜我決定逃離現場。
逃離,這個詞很碧池:有時候逃離一小圈,外面還有一大圈,可能退回小圈,可能挑戰突破大圈,但你也是知道的,不小心回頭看會發現一生陷在某種圈套,是無聊的,也是有趣的,像坐牢,也像自由。
我在逃離什麼東西,選擇夜奔,打算奔去哪裡,充滿問號。我想了很久,還是沒答案,恐怕有些東西只能做了才明白。
這棟大樓還在,一樓入口以前有沙威瑪小販,三樓五樓以前是電影院影廳,二樓以前開過網咖,天啊,從什麼時候開始每句描述都加了以前二字…,再多一句也沒差,我以前在三樓放映過電影。
在這一刻我意識到深夜裡的狂奔,只不過是從今天逃往昨天,開始懂了,記憶是選擇。
凌晨三點半,在這城市一隅,就像在每個人生階段的後期,我感受到什麼呢?台階上打呼的卡皮巴拉,藍牙音箱傳來的是印度男人喜歡的搖擺,八卦誰到底有沒有喜歡誰的大學生們,還有女人的腳步聲好像她第一次穿九吋高跟鞋,清運行人專用垃圾桶時打破了四個玻璃瓶,快車道失控的喇叭聲諧音很像幹你娘雞掰,以及一個普通人,也就是我,坐在路邊用手機寫文的噠噠噠。先別管生命靈數,這些才是生命靈音,譜成一首歌,遙遠的你們是否聽到這首歌,是我的天鵝之歌,也是晚秋裡的最後一首慢歌用來…
…致那些愛過我也恨過我的人。
(2024-11-02 第一次在路邊用手機寫散文)


小額斗內 小額大心
聽說骷髏去酒吧
點了一杯酒
和一支拖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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