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這是一部劇情片,描述十九世紀美國紐約州史柯哈里郡,一對夫妻在山林裡過著農家生活,他們的婚姻代表相依為命,契約關係,做好自己該做的事,生活也就還算過得去。他們的女兒早夭,即便秋去春來,總覺得都是冬季。妻子把這些感受寫在日記裡,期盼沈澱與平靜。另一戶人家初來乍到,也是一對夫妻,丈夫平日殺豬,身兼大男人主義的沙豬,屋子裡充滿抱怨和爭吵,像極了怨偶。每個人的婚姻都有各自的故事,孤單的感覺卻很相似。兩戶人家的妻子一見如故,越來越熟悉,越來越親密。她們的先生開始介入,類似抓緊麻繩把迷路的妻子拖回家,不過有些東西再也回不去了…
‘the World to Come’ (2020),Bleecker Street Media 發行,Katherine Waterston, Vanessa Kirby 主演,Mona Fastvold 導演。電影故事來自美國作家 Ron Hansen, Jim Shepard 的短篇小說,描繪同性之間的感情,大量旁白,唯美文筆,是一部抒情電影。

the World to Come (2020)

小額斗內 小額大心
聽說骷髏去酒吧
點了一杯酒
和一支拖把
雨木觀後感
地圖上標示邊界 想念你沒有終點
照舊先來破題,the World to Come 是一個非常好的名字,有點懂又不會太懂通常就是好名字,卻也是最難翻譯的名字,即便任何東西都能直譯,我們還是想多知道一點吧?對我來說,the world to come 代表一種預感,類似溪雲初起日沈閣,山雨欲來風滿樓。看得見,摸得到,相當具體的徵兆,可是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誰也無法先知道。
‘the World to Come’ 是一部 LGBTQ 題材的電影,描繪同性之間的感情。我把重點畫在最後,故事情節裡比較打動我的是感情。聽起來像自以為是,其實有點科學根據,我們的世界曾經非常重視群體共通,忽略個體差異,後來反過來,非常鼓勵獨特,避免一概而論。這種轉變就像從一種極端走向另一種極端。而我只是平衡一下,畢竟日常要做到每日五蔬果真的很難,也許精神食糧或思考的時候盡量均衡一下;在同志電影裡尋找每個人都有的東西,我看到的是感情。
預防針打完之後,我們開始奔放吧。
‘the World to Come’ 描述兩位女人的故事,Katherine Waterston and Vanessa Kirby 飾演兩位女主角愛碧兒與塔莉,就我所知,Waterston 身高一米八,Kirby 應該也有一米七,兩位都是高挑美女,在這裡講話高來高去,這個字不夠精準,那個詞比較貼切,他們說那叫文學之美,大概是吧,我只是覺得這部片的英文確實很難翻譯,如果你的英文聽力很好,聽這部片一定會感受到更多。
女人的故事裡男人在做什麼,我觀察愛碧兒的老公 (Casey Affleck),每次看他演戲就看見一種反差;有的人講話聲音比較模糊,講的內容並不含糊,如果事情很重要,由他來說反而特別清楚,他在這部電影裡說小時候遇到地震,家和穀倉都垮了,連土地都會動搖,世界上還有什麼東西是堅固的?聽他這麼一說,我手邊才裝滿的酒杯又空了…
男人有很多想法在關係裡會被認為是負面的,忽略,冷漠,有距離感,只顧自己,我能想到委婉的詞就這些了。其實男人的想法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準確的說,不知道該怎麼說,隨著時間忘了說,後來也就覺得不用說,形成完美又悲催的循環,要說惡性循環我也不反對。怎麼會這樣呢?電影裡的地震就是答案;我們必須先相信天不會塌地不會裂,開始在一方天地裡做自己相信的事情,也就是無後顧之憂,然後在漫長的雨季裡所有東西變得濕濕黏黏鹹鹹,才明白其實天會塌地也會裂,自己能做的就是收拾碎片,可能收拾不完,可能會被割傷,沒關係,是愛情啊,大概也許可能應該就是這樣懂的。
接下來的感觸非常破碎,我很怕割到手,盡量挑大塊一點的碎片。
愛碧兒和塔莉的感情,我相信愛過的人都知道,又驚又喜,三言兩語說不清。她們的感情有一個小細節也令我又驚又喜,但我希望可以講清楚。先從一個巧合開始說,看這部片之前,我在’賽西爾酒店失蹤事件’聽到一個說法,喜歡寫東西的人應該是個性內向的人,過沒多久在這部電影又出現一樣的說法,塔莉覺得愛碧兒喜歡寫東西應該是內向的人。眉頭一皺,覺得案情不單純…
我本身天天都在寫東西,從來不覺得自己內向,準確的說,知道自己的個性不外向,但沒想過這樣就叫內向,類似他們說有罪的相反並不是無辜,而是沒有罪,兩者差別很大,對吧?可是連續兩部片都說喜歡寫東西代表個性內向,我很難忽略這種巧合,至少沒辦法等到第三部片也這樣講再和你分享。所以,如果我能把這個感覺梳理好,就能把故事主角愛碧兒看清楚,當然包括她的感情。
愛碧兒寫的是日記,如果那個年代有文具店,我能想像她會選擇有小鎖的日記本,封面沒有 memory or best wishes 或楓葉或巴黎鐵塔之類的,她描述自己的感受,同時也在自我實現;喜歡做的事情未必能夠變成職業,於是利用零碎時間讓自己好過一點。而我寫的是電影散文,也可以說播客稿子,為了與你分享。的確,愛碧兒和我的寫作目的不一樣。霸特!兩個世界還是存在共通點,需要先整理自己的感受,想過才能講,也知道偶爾奔放一下比較健康,總覺得有點害怕。
我相信你在電影也看到塔莉 (Vanessa Kirby) 講話比較直,畢竟演過瑪格麗特公主的人,沒有辦法當一隻籠中鳥,甚至畫屏鳥。她會問愛碧兒有沒有想她,怎麼看待彼此。愛碧兒的回答真是急死人不償命,「我無法用言語形容」,害怕臨場反應,需要想過才能講。那不是女人專屬的矜持,而是特別保護自己。我想到相似的概念,有的人不吃某些食物,因為他不會唸那個食物的名字,要說他討厭那個食物,誤會就大了。
想到這裡,我該替愛碧兒高興還是可惜?她保持寫日記的習慣,字字珠璣,句句肺腑,而且文筆還不錯,可是庸碌的生活使她沒有時間想想自己要什麼,反而契約式的婚姻,沒有苦勞也疲勞的伴侶,比較像看得見的幸福,大概這輩子就這樣吧。高潮來了,愛情才不管這些咧,不會顯示附近的商家,更不會顯示五分鐘後晚餐送到家,愛情來的時候,她驚慌失措,影音不同步,字幕延遲,等到自己整理好的時候,電影已經散場。聽起來應該替她可惜才對,其實未必,一次又一次延遲開始明白自己要什麼,我也是這樣明白的。
我知道 ‘the World to Come’ 屬於 LGBTQ 電影,舊時代與同性之愛也多所著墨,不過我個人感觸比較深的是雨露均霑,每個人都會遇見愛情,那一刻總是伴隨驚喜和驚嚇,可能會變成一個更好的人,可能會顛覆原有的生活,自己很難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動了情,傷了心,有幸遇見她,可惜不是你,太多感受疊加在一起,好想再替對方做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做什麼,那就閉上眼睛什麼都別做,用想像的。(2021-0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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