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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那麼的相似,卻又那麼的不以為然彼此。

有一位虛構的人物名叫麥迪文,還有一個遊戲世界內的種族叫作獸人,他們都出現在一部魔幻電影 ‘Warcraft’,而且他們說了一些話,做了一些事,讓我特別想要告訴你。

麥迪文

這個人年輕的時候曾經感到自己與其他人類之間格格不入,他選擇離開,前往未知的遠方尋求智慧。我不曉得麥迪文是否找到了智慧,他只說自己在遠方遇見了比人類更高階的種族,原本與眾人的差異,在遠方得到接納,他似乎變得幸福,可是話也說得模糊。

也許,麥迪文遇見的是光明,曾經所謂的眾人皆醉我獨醒,醒的反而成了怪,而在遠方遇見光明,都是清醒的一群,身在其中,他顯得一點也不奇怪。又也許,麥迪文預見的是黑暗,當惡魔在耳邊低語,一句句越聽越順耳,一步步越走越墮落,也算是某種被接納。

偉大的思想家曾經說過,故事人物雖然虛構,但永遠跟隨當代人類一起演變,尤其文明使得生活日趨複雜,人心中的想法也不再像是希臘神話人物的絕對正邪,因此,感到自己與周遭格格不入,幾乎可以說是任何含有重量的靈魂會發生的際遇,而麥迪文選擇遠行,我欣賞他的勇氣,遠行不過是一種概念,套當代用語就是改變現狀,任何願意嘗試改變現狀的人都是勇者。

麥迪文企圖在遠行之中尋找智慧,什麼是智慧?東方如勸世語錄所謂的有話好說,理直氣和,西方有 Al Capone 的看法,「我會帶著一把槍,好好跟他說。」和氣的說話是共通點,舉凡足以橫渡歲月跨文化的說法就是智慧。麥迪文願意尋找智慧來改變現狀,有意思的是在找到智慧之前,他找到更重要的東西。

麥迪文嘗試進一步解釋,在遠方得到某種歸屬,他感受到愛。我很是驚訝!更驚訝的是他繼續描述:「如果你發現自己需要愛,你應該嘗試遠行,竭盡所能的找到愛。」《里斯本夜車》的教授因為一段淒美的短暫邂逅,使他困惑,便擱置工作,放下一切而去尋找解答。沒有人能夠事先知道找到什麼,什麼都找不到的總是大有人在,可是,迷人之處在於「嘗試遠行」,我們想著,我們存在著,然後付之行動,麥迪文在虛構的環境裡這麼做了,我在真實的世界裡,看見了,聽到了,特別欣賞他。

不幸的是,麥迪文在後來的故事裡是墮落的,他的迷惘將他引向某種際遇,被黑暗吞噬心智,然而,徹底墮落的人是無法體會到愛的感覺,麥迪文迷惘於自我和周遭,在遠方又迷失於光明與黑暗之間,雖然只是是虛構的人物,卻是近代人的寫照,包括我自己也是。人人心中都有一縷禪意,賈樟柯的《天注定》提到另一種角度,人人心中都有與生俱來的一絲邪念,兩者我都相信,也相信麥迪文的內心就是如此,善惡的念頭呈現此消彼漲的動態不平衡,動態像是翹翹板,兒時的經驗甚至昨天才發生似的,和一位同學一起在翹翹板上玩量體重,發現翹翹板始終微幅搖晃不靜止,可是搖晃的程度相同,特別聰明的同學就說這叫作一樣重。不平衡則是行善感到心安,作惡覺得不安,便會越來越往善念發展,同樣的行善沒好報,作惡卻刺激又有小滿足,便會越來越往另一方發展,總是因人而異,也總是呈現善惡念頭的動態不平衡。但是,我認為可以凌駕之上的叫作選擇,麥迪文傾向墮落,是他自己的選擇,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選擇,尤其感到環境使然,逼我們別無選擇的時候,我們還是有得選擇的。

獸人

遊戲世界裡的種族,高大魁武、青面獠牙,有個獸字,卻是外型近似人形,又有個人字。智能發展與人類相當,就是多了點粗曠,少了些文明,這就是獸人。是科學還是科幻?或許言之過早,他們很有意思。

獸人是一個群體,群體就有江湖,有政治,但是他們沒有人類複雜的政治正確,因為,他們依循傳統,信仰榮譽,做抬頭挺胸的事情,贏得周遭的支持,偷雞摸狗的勾當,他們之中亦不乏其人,但會遭到唾棄。武力解決一切紛爭,使他們服氣,也是他們的秩序。一切看似粗暴,卻又光明磊落,相較人類所謂的文明社會,獸人,有一種令人羨慕的純粹。

如果獸人有一天將會演化成人類,那一場演化,到底天擇了什麼,讓適著生存下來,信仰榮譽被篩掉了嗎?還是光明磊落太不合適生存?甚至,那種純已經是種蠢了?換個角度看,如果有一天人類回到獸人社會,文明原來白忙一場,生活還是回到簡簡單單才對?我認為這是遊戲世界裡獸人與人類宿命對抗的完美安排,因為我是人類,所以我會說,我們是那麼的相似,卻又那麼的不以為然彼此。也許在我們真實的生活,內心深處藏著祕密,看待某個人就覺得他是獸人,或是周遭把我們當獸人看待,要我選擇,恐怕我只能貪心,既想要獸人的純粹,也想要人類的文明,可是你知道嗎?很多時候,我們只能二選一。(2016-08-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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