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隧道,tunn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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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天災人禍為題材的電影,描述一名男子,他是汽車業務員,開車跑業務,與客戶通電話,與家人通電話,就像一般業務員會做的事情。當他行經一新落成隧道,遭逢隧道劇烈坍塌,兩側出入口被坍方土石封閉,人車受困其中段位置,只能等待救援。韓國政府動員相關單位,全力搶救受困者,然而,天候惡劣,加上隧道結構圖並未詳實紀載,導致救難隊工作成效不彰,隨著黃金救援時間流逝,受困者的生命跡象與救援者的社會成本彼此拉鋸,男子最終能否順利獲救?

本片改編自同名小說,由韓影熟面孔河正宇、吳達洙、裴斗娜領銜主演,金成勳執導,以視覺、緊張的戲劇效果作為外包裝,內含對於韓國公共工程、救災工作提出批判,如電影宣傳標語「那天坍塌的,不只是隧道。」換句話說,帶給我們不指娛樂感,它有熱鬧也有門道,是組合巧妙的商業電影。

根據電影提供的線索,我推測隧道可能位於韓國首爾西北方,兩韓邊界處的江華島,近年來當地有許多公共工程、新都造鎮…等等新興開發案,導演金成勳願意以這題材刺激韓國政府省思,雖然能起多大的作用不得而知,但是作品得以問世,而且票房口碑皆出色,倒也是很棒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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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還要上班

‘失控隧道’ 是韓國電影,同為亞洲鄰居,我們觀賞韓片某些內容情節比起洋片,文化上更為相似,有一段戲是這樣的。男主角人車受困坍塌的隧道內,他發現不遠處傳來微弱的聲響,並不靈異,而是一隻嬌小的哈巴狗,也許餓了正在覓食?男主角跟著這隻小狗找到了另一位較為不幸的受困者,一名年輕貌美的長髮女子,困在她車子的駕駛座無法移動,即便如此不平安的處境,女子仍想要聯繫家人報平安。男主角有家庭,也是明白人,這時候也顧不得殘存多少電力,多少求生希望,將手機借給女子使用。通話的另一端是女子的媽媽,只見女子越說越激動,說得涕淚俱下,在於她說的內容,說得我也哭了,尤其那一句:「媽媽,幫我打電話給公司,說我週一的新進人員報到可能到不了,幫我請假。」稍後,她也預防性的將那隻哈巴狗託付男主角照顧,給我一種…非典型的感動。

那是作戲嗎?也許是吧,略顯稚嫩的年輕女子,怎麼會「嫩」到那種關頭還在考慮明天還要上班?我倒覺得有其真實感,受困的年輕女子,獲救之日彷彿遙遙無期,姑且描述她「將死之人,其言也善」。城府者快沒命了,總會說兩句真心話,如果那劇中人只是單純的年輕女孩,生活使她覺得工作很重要,丟了飯碗就會完蛋,瀕臨絕望之際,自然想到什麼就脫口而出,換作是我,困在駕駛座動彈不得,說不定我也會和家人說一樣的內容。看見劇中女子那樣陳述「最後幾句話」,某種程度也反映了韓國年輕人,工作帶給他們生活壓力,又聯想亞洲鄰居,台灣,我的家鄉,大環境也是如此。但是,我沒有意圖批判大環境的該或不該,人單純也好,城府也罷,擁有在乎的事情託付,那是證明了自己活著,這對任何人來說是很重要的。

黃金救援時間

觀賞 ‘失控隧道’ 讓我想起許多親身經歷,劇烈地震、因 SARS 遭到隔離,現在仍要擔心家裡有淹水的可能。縱然不比劇中人受困坍塌隧道,生死交關,但那種遭逢災變的心情對我來說並不陌生。故事帶給我最深刻的啟發是等待救援,也就是所謂的「黃金救援時間」。

一般我們熟悉的黃金救援時間是指受困者的生命跡象,而這裡我嘗試描述的是從整件事情來看,它也有「黃金救援時間」。例如劇中有一段戲,男主角受困天數已經進入兩位數,政府相關單位提出統計數字,災難造成的損失,救災工作的花費,以及因為救災所延誤的其他工程損失,粗估達 50,000,000,000 韓圜,用戲劇的話來說,五百億韓圜救一條命,該不該加上問號?

另一方面,男主角的妻子僅一般市民,她不懂工程結構,也不會使用救災器具,她能做的就是盡一份心力,在隧道外的救難據點幫忙提供工作人員伙食,卻有一婦人向她砸雞蛋,原來婦人的親屬稍早死於救災,「要不是為了救你先生,我們家人也不會死。妳先生算什麼啊!」男主角的妻子身上掛著蛋液,面對如此悲劇,她選擇低頭道歉。

災難之中人命關天,搶救受困者,第一天,大家有志一同,第十天,依然協力齊心,那麼…十天後呢?

上述的十天是一抽象時間概念,任何意外變故都有我嘗試描述的「黃金救援時間」,事情一旦持續沒有得到妥善處理,也就是超過了抽象的時效,不只是受困者奄奄一息,更是不同的聲音、意料之外的悲劇,原本團結之中的個體思變,導致事情更難得到妥善處理。所以,電影裡的救援工作除了爭取受困者生命上的黃金時間,整個救援工作本身也具備黃金時效,擴大來說,這點觀察,對準我們的日常二三事,也有幾分相通。(2016-1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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