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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眼淚,與市面上販售的眼淚沒什麼差別…。

冰箱裡的辣椒醬發霉了,鮮紅色被蓋上一層白布,她的性感與我的食欲就在這一秒與世長辭,但我從來就不是個戲劇化的人,回想,檢討,靜默不語,該死的水氣什麼時候偷跑進辣椒醬玻璃瓶裡,我不知道,就像第七次失戀那種神祕的既視感,或任何一則詐騙訊息。

於是我難過,難過到搞不清楚自己在難過什麼,而我很用力感受這份感受,看起來像是便利商店傘架裡的無名傘,護照裡褪色的入境戳章,聞起來像是餐盤邊緣的蒜末,開箱之後的防撞材,是吧我想,那種不被需要了,不復當初的感覺在我身體裡流動,數量超過紅血球,是該釋放出來,還是該任由他們形成血栓,it’s just another ‘to be, or not to be’ in my mysterious life.

氣溫回暖,我有點餓,吃點爽口的食物比較適合,我卻煮了一大碗何首烏雞湯餃,擱在桌上,有點猶豫,類似愛斯基摩人看著泳裝,其實我是願意吃的,那雞湯來自現成湯包,須冷凍,我把它從冷凍移至冷藏,已經想不起解凍多少天,只知道再不吃就要壞了,於是我想多點食欲,準備一碟辣椒醬,而接下來發生什麼事你都知道了。

空氣裡有雜音,微微震動,某種雜質跑進去了,軸承不再像以前那麼滑順,為什麼會這樣?我聽得到卻聽不懂,有這麼一首義大利情歌叫 Caruso 也是如此,我聽不懂卻愛了好多年。

還記得昨天問自己,要追求什麼,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小身體也可以是大峽谷,心願在那邊蕩氣迴腸,但你也是知道的,昨天已經很遙遠,是那些自問,依舊像桌曆下緣的醒世心語- 提醒我永遠做不到,做不到更需要被提醒,倉鼠跑滾輪,週一的晨會,擺渡了青春又回到原點。我以為這是落寞的原因。

And 3,000 years later, 其實不是我以為的那樣,落寞是單純的,比純理髮門上的純字還要純。她遠去的背影,我失落的記憶,或加薪的那一個不是你,通通不需要原因,靜靜的讓時間過去,趁自己還以為一切真的會過去。

在加泰隆尼亞大道,在海安路,在九世紀的小教堂門口,在告別的街角,我同時出現在任何空間,隨心所欲的穿越,是不科學的,卻是真實的,一張發票反過來兌中七位數,一段愛戀開始就注定沒結果,真真切切做一個夢,實實在在感受虛無,人生就該活個沒頭沒尾,虛無的透明讓一切透進來透,是多餘的,也是必要的,這過程是最美的旅程,哪怕流失廿公克的靈魂,一公克讓我還是原來的我。

那是累了?還是沒那麼落寞了?我分不清楚,先吊著肉身,安撫一下靈魂,我告訴自己,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你的眼淚,與市面上販售的眼淚沒什麼差別,唯一安慰的是你開始有了自己的眼淚。(2024-02-22)

以上33%受到這首歌的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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