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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

這是一部法國愛情片,影展級的藝術劇情,但我盡量把它說得像手機裡的訴苦訊息,其實有時候我們很難區分,對吧?莎拉擔任廣播電台主持人,在巴黎過著優雅生活,她和她的生活伴侶相處超過十年,名叫約翰,以前是橄欖球星,因傷退役,也因為財務糾紛而進去蹲過一段時間,約翰的老婆則去某個國家過著某種新生活,青少年兒子交給約翰的老母帶大。莎拉與約翰相信時間有情,彼此有愛,沒那張契約也沒太大的問題,直到有一天莎拉上班看見路邊在停摩托車的男人的側臉,也許紅塵時空有跟約翰重疊一奈米,但真的是十幾年沒聯絡的舊愛。莎拉對感情生活開始有別的想法,儘管她根本就不確定對方有沒有回看…

‘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 (2022), Curiosa Films, Canal+ 以及法國多家電影公司聯合出品,2022 年柏林影展最佳導演獎,Claire Denis 導演,並且參與編劇工作,Juliette Binoche, Vincent Lindon 主演,故事在講三角關係,三年三年又三年,十年都過去了老伴!是一部有內涵的愛情片。

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愛我還是愛他/情虐巴黎/心身雙刃/双刃剑/Both Sides of the Blade
黃雨木,profile,2024

雨木觀後感

也信一切熬不過 不過還是可以過

開始之前先來聊一下為什麼我選擇這部片,法國導演 Claire Denis 拍的電影很有內涵,儘管我以前常常把她的名字跟美國演員 Claire Danes 搞混,這種張飛打岳飛現在已經打完了,我想說的是我有在看 Denis 拍的片,她在去年端出兩盤好菜,一是 ‘Stars at Noon’ 我會說那是被政治驚悚耽誤的愛情片,另一就是今天要聊的 ‘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我該說這是被愛情耽誤的驚悚片嗎?其實毫無懸念,好的愛情片肯定是驚悚片。不過說真的,同樣是 Denis 的電影,我覺得二選一來寫心得就可以了,可是有選擇障礙,不代表我的生日是天秤座,而是如果有人知道怎樣選擇比較好,那就不叫選擇,換句話說,常見的選擇障礙是流行的,這裡的選擇障礙是哲學的,結果是個小意外橫空出世,幫助我完成二選一。

有一段戲是這樣的,為了交代劇情,電影畫面出現信用卡,男主角約翰有財務前科被銀行拒絕往來,女主角莎拉把自己的卡借給他用,背景音樂沒有小提琴,只是同居關係或很像同居關係常見的場景,咦?

莎拉的信用卡就這樣放在桌上,畫面超級特寫,不僅看見卡別 VISA,還連名帶姓看見持卡人 Manuel Mougin,明晃晃男生的名字,對吧?先別躁動,三角戀沒有變成四腳獸,Mougin 是這部電影的道具組,你可以在劇組人員名單裡找到他的名字,我的腦海裡突然出現他們的拍片現場,「要拍信用卡,一個畫面就好,那個誰,有沒有什麼卡借來拍一下?」是吧我想,拍電影就是這麼有趣。

這個電影破綻,對別人來說可能會借題發揮,拿出來鞭一鞭之類的,而我覺得這是一種訊號,不知道該如何選擇時特別需要這樣的訊號,電影破綻,天使數字,女人直覺,其實訊號種類還蠻多的,我相信選擇障礙是自己陷入判斷,只要停止判斷就能回歸最純粹的選擇。

跟以前一樣破題,法文原名 avec amour et acharnement 是字面上的意思愛與執著,至少我看不出來什麼千層內涵,英文譯名 both sides of blade 則比較有意思,英國獨立樂團 Tindersticks 為這部片寫了一首歌,歌名叫 Both Sides of Blade,我不知道這樣比喻會不會被罵,但歌詞內容就像手工 nubra,完全在講這部片的意境,故事看到最後送你這一首,無所謂分不分手。

隨著時間被生活毒打,被現實壓在地上磨擦,就算我沒有編導的才華也沒有主角的個性,但我學會認得那一把雙面刃,可能以前畫面左邊會有危險動作請勿模仿八個小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變成無盡眼淚。

雙面刃在這裡可以很簡單,一體兩面,合體兩難,愛我,還是愛他,選我,還是選他,大概可能也許應該就是這樣的問句沒有問號。不過這把雙面刃也可以很複雜,我看見女主角莎拉迷戀一個已婚的人,她會怎麼想?期待自己在不倫關係裡感到幸福,同時期待對方在家庭關係裡過得美滿,換句話說,外遇不是為了扶正,而是遇到了,就是遇到了…一把雙面刃。

也信一切熬不過,不過還是可以過。

我看這部片,尤其看著莎拉,就想起這段話有那種無差別智慧,也知道一切熬不過,自認為還是可以過。因為這段話年輕人來說像遲鈍,中年人來說是矛盾,不會因為遲鈍就不愛,也不會因為矛盾就覺得幹嘛自找麻煩。朋友啊,有爽也有傷,有愛就有痛,你可以不看這部片,更可以覺得我鬼扯,只是在某個下雨的週五的妖精打架之後自己站在浴室沖一沖的那個瞬間,你心裡比我更清楚什麼叫雙面利刃。於是我們都一樣,不太好過,但可以過。(2023-05-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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