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六十九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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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現在幾點鐘,我只看到街上很多東西在流動,是週末的關係吧我想,所有生命都想參與其中。然而我已經死過兩次,第一次是天真死了,第二次是純真死了,這樣接近無生命的我在雨夜裡走著走著,感覺特別輕,我想我該找個騎樓停下來,檢查一下自己的身體有沒有少了什麼東西?我發現該在的都在,卻被切成了三半,空氣自由穿透我,難怪感覺起來跟以前不一樣。

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是我走在寂寞的街,飄雨的夜,記憶殘缺,也是在所難免。

原來身體分成三半是我自己切的,想起來,說出來,也不怕你笑,去年中元節我跑去逛那個和樂,你知道的,他們家有很多餐盤茶杯,其中一組,喝濃縮的,附小碟子的,拿起來會有人叫你放回去的咖啡杯,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也就是去年中元,我在貨架前,站著,看著,想著,杯具碎了依然是一種…杯具,我們分了就不再是我們,我也不再是我,從那一刻開始把自己切成三半。

其實真的沒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是我撐著那把紫顏色的傘忽然想起這些,心痛一直都很劇烈,心結乾脆勒成死結,卻對感情還有幻覺。

如果我不繼續說,別人以為我難過,難過到裂成三半,所以我該繼續說,說一個夢,說一種非常奇怪的意識流;假如我重新遇見一份感情,是愛情的或友情的都可以,只要自己是完整的自己,就不可能完全的交出自己,反而切成三半之後,很可以把三分之一的自己完全交給對方,相信終究會有那麼一個人可以找回其餘的兩半,還我一個完整的自己。

颱風離境,外圍環流造成天氣不穩定。微風裡隱藏更細微的針,我不必考慮,這種雨還是得撐傘,是一把紫顏色的傘,儘管在夜裡不是那麼顯色。(2023-10-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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