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影

雨木觀後感

想忘卻忘不掉的 想說卻說不清的

先來破題，這次心得比較特殊，破題也就不太一樣，Bergman Island 是指法羅島 (Fårö)，瑞典名導英格瑪·柏格曼在那裡拍過很多電影，看到法羅島就想到他，致敬他，但你也是知道的，致敬有一種味道，有的人喜歡有的人無感，香茅鍋很香嗎，臭豆腐很臭嗎，大概也許可能應該就是那種感覺。破題之外，我個人認為這部片最棒的名字是「白色小洋裝」，倒不是柏格曼島不夠好，只是覺得白色小洋裝特別好，先賣個關子，我們先吃小菜吧。

我在群組裡，沒錯，我有一個 LINE 社群，分享過看完這部片的第一印象；女生的電影，角度、維度、敏銳度，什麼度都很女生，現在寫心得當然會多說一點，故事我喜歡聽女生說，也喜歡聽男生說，就像吃麵與吃飯，兩種截然不同的食物誰也無法取代誰。不過接下來有點尷尬，我不能說我明白導演 Mia Hansen-Løve 想表達的東西，自以為是演起來，恐怕跑錯棚，可是電影裡有男生人物，戲份說重不重，說輕也不輕，我收到很多…能量，男生在同樣的情境裡會怎樣反應，想到三個東西與你分享。

１

‘Bergman Island’ 在講女人活在家庭與工作之中，有一幕是老婆與老公一起散步，老婆埋頭寫劇本，把已經寫好的部份說給老公聽，兩人邊走邊說，這是為什麼我說電影加碼贈送法羅島無敵美景，就連普通走走也像漫遊仙境，不小心還以為自己在看「國家地理」。說真的，老婆講故事，老公一下接電話，一下想事情，像章魚，我看了很有感覺…

現在把範圍縮到奈米級，我覺得男生是這樣的，至少我是這樣的，不管聽到的故事多麼支離破碎，多麼顛三倒四，多麼新派武俠不知道哪裡殺出來一個五毒妖僧之類的，然後聽故事被電話打斷，被老婆懷疑沒在聽，甚至整個法羅島飛起來了，我相信男生還是能聽完，聽完被抽問還能答得出來，甚至，故事的深層意涵，老婆為什麼想這樣寫，來自怎樣的生活經歷，同樣可以窺探一二。換句話說，邊走邊說，電話亂入，有些男生不受影響，分開一碼歸一碼，可是女生不一樣，因為那不是分開與否，而是有或沒有；電影裡的老婆活在家庭與工作之中，要她專心創作不想女兒，除非她本來就沒女兒。所以，女生如何兼顧家庭與工作？對我來說，男生也在面對同樣的問題，直接聯想到家庭與工作分開看，你知道嗎？分開分流分清楚，儘管這種說法一直都在，但我認為不用太長時間自己就會看清楚，兩面兼顧只是假性困境，家庭與工作終究會回到選擇。

２

前面聊到假性困境，不用太長時間就能看清楚，說穿了還是需要一點時間，有意思的是在這段時間裡，白色小洋裝特別美麗。

電影裡的老婆寫劇本，劇中劇，好喜歡那件白色小洋裝，好想穿著參加婚禮，也知道顏色忌諱，又覺得沒有很白色，糾結啊！你知道的，百轉千迴都是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又是寂寞的夜，不哭，想多要一點。

「白色小洋裝」是很適合當片名，說出來也不怕你笑，我覺得白洋裝代表一顆蛋，也可以說是一個但，的確，我該說清楚。

‘Bergman Island’ 有兩條故事線，劇中劇，就是那道光，光從哪裡來？艾咪來自克莉絲的記憶，克莉絲來自導演的感情，要說改編自真人真事我也不反對，你有興趣的話請拿起手機…。我繼續聊，回想猛烈燃燒過的感情，餘燼裡有微光，也有塵埃落定，微光並不是還在幻想彼此可以回到從前，當然，塵埃落定也不代表接受事實，所以我覺得那件白洋裝像一顆蛋，不管裡面有什麼，反正都在裡面，不管過了多久，只想收好這顆蛋。如果你看過這部片，艾咪很寶貝那件衣服，就算穿上了不到一秒鐘就會被解扣，還是要穿給初戀情人看，我相信懂的都懂。

另一個但意味著附加條件，又名但書，回想自己的感情，漂流在兩個次元之間，哪個是幻夢？哪個是現實？只知道自己在漂流，無止境的漂流。確實跟不一樣的人結婚，但有類似的影子，同樣的，確實感受到舊情綿綿，但沒忘記自己是誰。每一個行為與念想都有條件，迷離迷離的，所以我個人覺得電影後段拍得很好，不用理解虛虛實實究竟誰是誰，要怪就怪法羅島真的太美，那一段私密旅行，理智是多餘的行李。

３

這部片的導演 Mia Hansen-Løve 受訪時表示她寫劇本很奔放，想到什麼就直接寫下來。我相信她，例如電影裡有一段戲在講男生是木頭，就算你沒看過這部片也能想像，女生特地穿我的襯衫，裡面只剩小丁丁，在我眼前飄來飄去，婀娜搖曳，然後我問她想幹嘛，走來走去在找什麼東西嗎？如果這不是木頭，什麼是木頭？

對我來說這個例子就是「真·生活心得」，很常出現在女生拍的電影裡，我以前看到這種情節就會抓沙發，十指陷入之類的，我們男人總是被醜化且蠢化，哼！但還沒完，日子久了也開始承認這是事實，該怎麼說呢？男人是一種使徒，終其一生之巨大使命就是負責讓女人失望，無論你怎麼做，她都能找到東西失望。攏免考慮了，乾脆專責讓她失望，好好練習補償。你知道嗎？這不是經驗分享，這是信不信隨你。

‘Bergman Island’ 是一部有點個人化的片子，有點有點，類似百香綠微甜的那種有點，導演的經歷與回憶，是她的個人化。如果你想找超級個人化的片子，’羅馬’、’上帝之手’、’那些年狂熱戀情’ 都是很好的例子。聽起來這些是影視工作者才會有的心情，才會走的心路，其實對一般市民來說，比方說我，感觸是一樣的，那些東西可能是寫寫手札，可能是整理照片，我們都會接觸到回憶，感到真真假假小迷離，我會這樣說，當你意識到某些小東西，想忘卻忘不掉的，想說卻說不清的，那就是真的。(2022-0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