킹메이커,王者製造選戰之狐,造王者,Kingmaker

永遠可以在一起工作但別問永遠有多遠 – 我夢見王者製造選戰之狐 (vol.356, s8ep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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聚散離合繞四方 不多不少就這樣

電影

這是一部韓國政治驚悚片,很久很久以前,執政黨長期執政,在野黨有一位金先生相信改變是有可能的,從木浦這個小漁村開始,和理念相同的夥伴們揚帆啟航。其中一位徐先生比較晚上船,人也比較特別;相信開船出海最重要的是技術,選擇小船可以充分發揮自己的能力。聽起來徐先生類似王佐之才,很懂很會,他也確實做出成績,協助金先生在艱困選區勝選,配戴閃亮徽章進入國會殿堂。還有角逐總統候選人,同樣協助金先生在黨內初選脫穎而出。然而,強力聚光燈深化了黑影,幕後的功勞與苦勞與疲勞驅使徐先生表態,他不甘心,就在總統大選前夕,他做了別的決定…

‘킹메이커’ (2021),韓國 MEGABOX 出品,卞成賢編劇兼導演,薛耿求(音譯:薛景求)、李善均主演。電影故事有關韓國政壇,登場人物都有戲劇化處理,主要在講政治的正確性,外掛海量權謀算計,是一部精采的政治電影。

킹메이커/王者製造:選戰之狐/造王者/Kingmaker
黃雨木,profile,2024

雨木觀後感

每次看片追劇有關政治題材,謎之雙手伸進我的思緒,要說指侵我也不反對,一直捏一直捏,類似捏捏蛋沙拉捏到爛,代表心得很豐滿,形狀不太好看就是了。

先來分享我的宇宙觀,看片追劇有所感應,影劇本身是原因,自己當時的狀態也有關係,比方說剛吃完蜜糖波堤,接著不管吃什麼東西攏袂甜。我在看這部片的時候,自己的狀態有點鬧,然後我看到朴仁煥,那種鬧開始奔放起來。上一次看到他演戲是在韓劇’人間失格’,女主角的老爸,每天在街上撿紙箱,不小心睡著了醒來還會發現身邊有幾個銅板,他是朴仁換。鏡頭拉回來,他在這裡演新民黨魁,政界大老,完全不同的人生與人設,我卻忍不住想像他在另一個次元裡繼續撿紙箱…。自己鬧自己,對吧?還有一個演員更讓我停不下來,他是趙宇鎮,通常在韓國影劇裡飾演心機男,你知道嗎?在另一個宇宙裡,他的名字是何文輝,別號醬爆,從來沒放棄成為一個偉大劇作家的夢想,繼續在甜在心饅頭店門口唱歌跳舞。換句話說,我無法停止想像趙宇鎮在大人物手下一邊造橋鋪路一邊唱歌跳舞。當然,這一切不是指我看片看到彌留,而是和自己當時的狀態很有關係。要說看完這部韓國政治片有什麼心得?其實我已經講完了。

不行不行,我不能那樣賴皮,看政治片還是要聊聊故事,聊聊那些算計與攻心。容我簡單介紹,‘킹메이커’ 有關王與王佐的關係,謀士如何讓他的主公越來越強大。這裡最精采的情節,對我來說,是新民黨內初選,孤注一擲,豬羊變色,那一幕確實很好,好到不太像虛構故事…。

徐先生這位影子謀士有賊心也有賊膽,而且膽大心細。如何陰陽李先生,如何吸納游離票,他的手段有很強的賭性。我想起以前有一位慈祥的老人教我玩撲克牌,大概是這樣說的,自己的牌沒什麼了不起,要讓對方覺得他的牌最了不起,舉個例子,假設對方有三張老K,而且相信三條K是這局最大的牌,那就讓他繼續相信,深信不疑,代表他不會拆牌,不會變掛。

回過頭來看徐先生如何吸納游離票,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會直接想到利誘與哄騙,讓他們妥協或認輸,轉而支持我方。但你也是知道的,那樣做起不了多大作用,因為其他勢力也會用同樣的方法吸納游離票。所以,徐先生不僅引誘,還讓游離票繼續相信他們原本相信的東西。如果你看過這部片,李先生之所以左右搖擺,因為他相信的是利益交換,越多越好,過程可以雞飛狗跳,結果絕對不能雞飛蛋打。徐先生交涉之前已經看穿這些,尤其拿捏了黃金比例;力道大約四成用在兜售好處,六成用在販賣懷疑。你可以選我,也可以選他,我不用特別強調我有多好,而是讓你繼續懷疑他很差,換句話說,一旦非常懷疑右邊,自然就會趨向左邊。等一下,這些東西都是一張嘴說得天花亂墜,口頭承諾不算承諾吧?的確,誰都無法做到十拿九穩,而徐先生能做的是盡量讓概率上升到九穩,我才會覺得賭性很強,也是那段戲為什麼好看。

接下來聊聊真材實料,我的核心感受,我考慮過 kingmaker,影子謀士如何輔佐他的主公,要聊這一點也不是不可以,但我覺得不是核心,你想想,如果說這個故事有關青瓦臺之路,其實謀士與主公半途就拆夥,更別說那些經典戲碼,滾動式分手,登上大位開始剷除功臣之類的,整個跑錯棚了。所以,我感受比較強烈的是兩個人的價值觀不同,涇渭之不同,他們在一起工作發生過哪些事,彼此怎樣拉扯,我覺得他們很像刺蝟與狐狸。

刺蝟給人的印象是兩板斧,要嘛沒事,要嘛尖刺。狐狸則是看情況,可以詭計多端,也可以忠厚老實。狐狸怎麼可能老實?!別忘了狐狸是犬科動物,對吧?也是有老實的一面。所以,刺蝟型人格與狐狸型人格遇到事情會有不同的應對方式,我相信你聽過很多。

回到這部片,我覺得主公與謀士很像刺蝟與狐狸,重點來了,並不是指誰刺蝟誰狐狸,而是不同的情況會讓他們扮演不同的動物,比方說六零年代在韓國推動改革,他們倆都是刺蝟。在木浦競選議員,偷龍轉鳳,偷執政黨的「選民服務」轉成自己的資源,以及上一段聊到的新民黨內初選,主公繼續扮演刺蝟,謀士則顯得很狐狸。後來,總統候選人訪美期間,韓國發生不明爆炸案,謀士認為人民就是拿來操控的,甚至萬物皆可操作,這一點讓我覺得謀士非常刺蝟。轉頭一看,主公認為謀士不懂大義,於是割席斷義,道不同不相為謀,主公很刺蝟嗎?我倒覺得那只是表面話,主公考慮比較多的是大義…建立起來的形象,在那個節骨眼不得不狐狸。

話說回來,刺蝟與狐狸變來變去,還是可以找到不變的東西,那就是真小人和偽君子,永遠可以在一起工作,但請不要問他們永遠有多遠。是吧我想,政治路上的任何決定,和自己當時的狀態很有關係,這就是為什麼我一開始就說我已經講完了。

我還想到一個東西很有意思,電影裡有偷雞蛋,開頭出現一次,結尾又出現一次,我喜歡電影裡有這樣的小東西,不只出現一次,而且不只一種意思,最妙的是你覺得那代表是什麼意思就是什麼意思。這樣說吧,我相信好故事會有好東西,好東西一定成雙成對。雞蛋先放一旁,「你覺得我適合搞政治嗎?」這個問題也在電影裡出現過兩次,影子謀士第一次問主公,第二次問醬爆,我是指趙宇鎮,都沒有聽到令他滿意的回答,而在不算第三次的十七年後,謀士圓了一個心願,的確,我應該說清楚。

電影結局,時間來到謀士與主公分手的十七年後,他們在一間小店重逢。對我來說,那是超現實的、意境上的、柏拉圖式的見面,不必真的發生過,但必須相信發生過。

我會這樣想是因為自我感覺良好,自以為明白謀士的心情。假設我是徐先生,當然希望開開心心的活,不開心也不是不能活,代表我在任何城市都能繼續過活,獨自做人,但人非草木,即便承受得了孤獨,還是想感受溫度,是否有人懂我?第一次聽到的答案,「心懷大義,要知道自己為何而戰。」對一個走賈詡路線的男人來說,這話不算真了解。第二次聽到的答案,「非常非常適合搞政治!」既不像真話,也不像假話,簡直太不像話。笑笑算了吧,繼續流浪吧,也許這輩子就這樣吧…

十七年後,圓自己一個心願,始終覺得金先生是最有可能了解我的人,不過最後一次我決定換話題,想知道金先生會怎樣處理偷雞蛋,他還是跟以前一樣回答,說那些曉以大義之類的方法,可是大義不管用的時候,他說他會來問我該怎麼辦。是吧我想,我們可以很不一樣,只希望在乎的人能明白哪裡不一樣,聚散離合繞四方,不多不少就這樣。(2022-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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