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六十七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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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了吧,就這麼簡單…

有人說心急難免口快,為了避免淚眼婆娑形影單,把想說的話寫下來比較委婉。我不反對,只是我覺得寫有寫的悲哀,說有說的痛快,沒有哪個比較好,怕就怕桃花笑春人不在。

如果記憶可靠,我死過一次,是夜熱,近乎永恆似的高燒不退,如果上天要我用這種方式看見天長地久,又何嘗不是一種惡趣味之類的惡浪漫。

「家裡的體溫計究竟放在哪?」很可能是我這輩子說過的最後一句話,然後一片黑,沒力氣伸手卻同樣不見五指的黑,我想我是彌留了。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發現自己出現在浴室裡,擦臉擦身降體溫,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受到有人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妳來了?」這才比較像是我這輩子該說的最後一句話。

很有智慧的人告訴過我,一夜白髮的愁,猶見閻王的病,肝腸寸斷的情,是人生中最完美的作弊。你知道嗎?我交了白卷掛了蛋,左顧右盼確實只剩孤單,原來是我自己太較真,煙消雲散的是你的背影,就此燒光了青春。

散了吧,就這麼簡單,長情本來就該留下一抹白,是最美的夢。在那一奈米的白色裡,我是最陌生的熟人,而且不只我一個人,maybe with you, definitely maybe. (2023-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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