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第七十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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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幸運,一生只夠愛一人,如果幸運到像作夢,一生只夠愛一位愛不到的人。


TURBO 的歌曲 ‘Always’,還有一個同母異父的妹妹叫「那麼愛你為什麼」,現在來說都是老歌,就像現在的我已經不太在乎誰愛誰比較多。那天我在寫東西,工作久坐你也是知道的,眼花腰痠且蛋疼,起來走動走動切個蘋果。

萬惡的演算法開始猜我喜歡,自動播放 ‘Always’ 那首歌,強弱弱,次強弱弱,是六八拍的曲子吧?除了國小音樂老師,甚至我還記得她叫鄧老師,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的美麗心靈,從她身上偷走了氣質而佔為己有,其餘的全都還給老師。那好,先別管什麼拍子,我只覺得有一股力量把我往下拉,我想撐住自己,類似三國武將用兵器撐住自己的身體不要倒下,可是我手裡沒有方天畫戟,只有一把陶瓷水果刀。

只能放掉了,男人繳械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對吧?倚著流理台,試著讓自己緩緩,而那股拉力依舊強大,我拒絕倒下,只是一切變得潮濕,也許這就是他們說的,身體可以抵抗外力,但眼淚不行。

放棄吧,別再做無謂抵抗,讓自己跌入夢中,像跌入情人懷中,卻沒人接住我,身體在墜落,直直落,落在一個地方叫作隱月森林,樹葉是水藍色的,泥土是鐵灰色的,偶爾有紫顏色的雨,遠處淡淡一抹的是韓文歌。

據說人們來到隱月森林,是因為同一首歌聽太多遍。

既然都來了,還沒切完的蘋果黃掉就黃掉吧。我想找那段記憶,但不貪心,找回一天的記憶就行。沒看到河邊電影院,沒有牽小手許願,只有選舉宣傳車,以及請支援收銀。這不是夢吧?!根本就是現實生活啊,我忍不住問自己,how do I end up like this?

「用低針數的碎花被單護著胸口,一個吻告訴我醒來了。」並沒有這樣的場景,很明顯我是真的醒了。爬回座位上,我想把這個夢寫下來。

如果幸運,一生只夠愛一人,如果幸運到像作夢,一生只夠愛一位愛不到的人。

生活是一份自選歌單,成千上萬首歌的音樂庫,之所以那麼多首歌是因為願意聆聽,好奇的,勇敢的,有在認真生活的成果。我以為這代表自己有在聽的曲風很廣泛,其實不是的,苦笑到模糊,有些東西還得在潮濕裡才能明白。

也曾好奇,也曾是勇敢,說一些多嘗試多體驗之類的青春謊言,說到連自己都信了,就這樣燒光青絲,承認自私,然後在不同的體溫裡尋找同樣的靈魂,在海量音樂庫裡單曲循環,沒有開始,也沒有結束,是同一首歌,同一首唱不完的歌。(2024-01-08)

後記

有另一篇散文,一首唱不完的歌,是我很久以前寫的,在寫更久以前的記憶。現在多了一同字,抒發年年歲歲花相似,我也希望有下一句,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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